渫水悠悠
古老的铜峰山下,散落着几处土家村寨。
古老的土家村寨中,渫水河一路欢歌,流到这里,拐了几道弯,又默默地向前流去。
河边有个成年的人儿,正凝望着那飘逸的河水,倾听着那潺潺的流水声……
不知哪朝哪代,河上有了一条船,一根铁索挂着它,任人牵着,靠南岸靠北岸,想一只“千年龟”慢腾腾地浮来浮去;又不知什么时候,河上添了条大些的船,船工撑着长篙,它却似一头笨重的大水牛,浮在哪里,优哉游哉。多少年过去了,村寨的人们靠着这条船,往返南北,任日出日落,任河水悠悠……
河的北岸有一条街,一条老街。两排高高矮矮的土屋,沉淀了深深浅浅的木色;黯然褪色的石粉墙上,记载了岁月的沧桑。还有中间那条光溜溜的石板路,冷冷清清的,恍惚与世隔绝,只是偶尔晃过几个稀疏的人影,传来一声小贩的吆喝。
老街东边的尽头,是一所乡办中学,几十年的`沧桑风雨,他仍然未变:几幢破旧的砖瓦屋,白色的石粉墙早已脱落,破旧的桌椅一片灰黑,几个生锈的篮球架孤零零的立在空坪里。一阵秋风吹过,空坪边的树上飘下来几片枯黄的树叶……
生我养我的渫水河哟,难道你永远这样任岁月悠悠?生我养我的故乡哟,难道你永远这般模样?
终于,有一天,一觉醒来,几种异乎寻常的声音打破了学校的宁静,出门瞧瞧,操场上冒出了一群陌生的人影,他们操着外地口音,手里拿些不知名的玩意儿,不停地比划着;车也突然多了起来,大的小的,“嘟嘟嘟,嚓嚓嚓”,车轮滚滚,尘土飞扬。村里的父老乡亲也来了,他们忙乎着,张罗着,议论着,等待着……喜在心里,乐在眉梢。
仿佛又是那么一天,往日冷清的街上人山人海,夹道欢迎的人群一直伸向渡口,锣鼓声声,彩旗飘飘,一辆辆崭新的轿车驶进了校门,嗬!一幢四层的教学楼南北展开,似鲲鹏展翅。崭新的门窗泛出柔和的绿色,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,反射出缕缕金灿灿的光芒。人们说呀笑呀,红润的脸上透出浓浓的喜庆;号鼓队使劲吹呀敲呀,激越的鼓声响彻了半空……
高兴的事儿还在后头呢!趁着劲儿,乡里人又集资在渡口架起一座大桥。这下渫水河更加风姿绰约了,生意人也喜得笑逐颜开。桥修成了,老街也该换样儿了,人们又摆开架势,在渫水河畔建了一条热闹的新街。
那条船“功成身退”了,那老街也很少有人去光顾了。也许到了晚上,它们还会向渫水河诉说自己往日的风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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